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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立法禁止徒手掏粪 达利特人结束苦难

印度国会议员日前通过法案,禁止该国社会最低层的“贱民”徒手清理粪便。

  他们是印度的一个特殊群体,从一出生就注定要从事一份可能伤害人格和尊严的工作,报酬微薄,艰难度日。

  双手扶着顶在头上的大柳条筐,里面装满了附近居民的排泄物,寡居的珂兰熟练地走过一连串污水横流的臭水坑,跨过一堆垃圾。到了可以倾倒污物的地方,她把顶在头上的污物倒出去。

  “甚至没人肯给我们一份体面的工钱!”她啐了几口痰,把混合着泥浆的垃圾耙过来,掩埋她刚刚倒出的排泄物。作为手工清理厕所的印度掏粪工,这是珂兰每天都要重复无数次的动作。

  珂兰大约60岁,这个形容枯藁、目不识丁的女人,搞不清自己的确切年龄。“恶臭直熏脑门,经常让我觉得恶心,毕竟我也是人。”她向法新社记者抱怨说,“可我的人生就这么过去了。”

  帕文家是珂兰的主顾之一。他们一家三代9口人,住在一间不大的砖房里,还有个混凝土的小院,厕所则是砖墙围起来的一个洞坑。每天,珂兰从临街的一个小孔伸进手,用一把塑料铲将污物从里面舀出,放在自己以树叶为衬底的柳条筐里,然后顶在头上运走。

  “我们感到很难过,”当被问及珂兰的困境时,帕文家一位年轻寡妇说,“我同情这个女人,有时也试着去帮她。”

  雇用算是帮助的一种方式。帕文家每天给珂兰一张薄饼,一个月额外给她5公斤粮食,没有工钱。

  在这个名为Nekpur的小镇上,还有约20个女人跟珂兰一起从事这份卑微的职业,有时也疏通堵塞的下水道。而在更广阔的印度土地上,34万甚至更多的印度人靠手工掏粪——联合国人权委员会称之为“最不体面工种”——来维持生计。被印度官员描述为“全世界最大开放式厕所”的铁路,也常常是掏粪工们工作的地方。

  没有靴子,没有口罩,也没有手套,她们在没有任何防护用具的情况下接触排泄物。男人们穿着短裤、赤裸上身潜入散发着恶臭的化粪池和下水道,工具只有一把锄头和一根木棍。许多人因此染病,从皮肤、呼吸道到肠胃都深受其害,几乎所有掏粪工都在四五十岁时,患上肺结核、哮喘等疾病。

  有些人能拿到大约每个月20到160卢比的薪水(1卢比约合0.11元人民币),生病时可以买些廉价的药品。但更多人像珂兰一样,只能拿到少量食物作为报酬。

  掏粪工注定成为掏粪工

  在小镇Nekpur,成群的蚊子盘旋在臭水沟和化粪池上方,衣不蔽体的孩子在街头玩耍,大街上的水牛比汽车多。珂兰和她的同伴们住在矮小的泥坯房里,跟镇上的其他居民远远分开。

  因为他们是达利特,传统种姓制度中最低下的“贱民”、“不可接触者”,掏粪的工作被分配给他们。由于这一“世袭”的工作,达利特被进一步贴上了肮脏的标签。

  他们不被准许饲养牲畜,走路要避着人,不能让自己的影子落到路人身上,有人随身带着扫帚,边走边打扫自己的脚印;他们去商店买东西,老板会把东西远远地扔过来,收到的钱还要用水冲洗。达利特不被允许住在村子里,不能到村子的井里打水,小孩也不能上村里的学校。

  对大多数掏粪工来说,这种令人作呕的工作伤害着人格和尊严。一个女掏粪工说:“我们还没有告诉孩子们我们做的是什么事,他们不会理解的。这种工作毫无自豪可言。”

  在圣雄甘地将其斥为“印度教的一个污点”的60多年后,臭名昭著的种姓隔离制度在达利特身上,依然被以最严苛的方式执行着,不时带来折磨和阵痛。印度每年6%以上的经济高速增长和成千上万的IT精英,无法抹去这道历史留下的阴影。

  非政府组织“美国水事援助组织”曾将掏粪工的存在归咎于,印度熙熙攘攘的城市缺乏排污基础设施。

  国际慈善组织Action Aid曾在印度6个邦进行随机抽查,发现至少有3万间旱厕仍需手工掏粪,包括铁道部、国防部、工业部在内的中央政府部门,还有未经改造的老式厕所。

  这个一直挣扎着想为国民提供基本公共服务的国家,在现代排水系统建设方面始终进展甚微。2011年,中央污染控制局透露,在印度近8000座城镇中,只有160个建有城市排水系统和污水处理厂。

  • 责任编辑:陈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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