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袁国强昨日在2014年法律年度开启礼上致辞/中通社
谷 风
新一法律年度开启礼昨日举行，期间包括律政司司长袁国强、终审法院首席法官马道立、律师会会长林新强、大律师公会主席石永泰，均以不同方式强调法治的重要性，指出不论以多么崇高的政治口号，都不应当成为违法的藉口。在2014年“佔领中环”即将爆发之前，香港法律界如此罕有地联合提出质疑，显然是对鼓吹违法以达到政治目的之人的一记“当头棒喝”。
过去一年香港人深受“法治”问题的困惑。一些律师出身的政客，公然鼓吹违法政治行为，但又能以“为了法治”的政治口号予以包装。香港市民困惑的是，如果“违法”可以被视作“合法”，那么，到底是谁在解释法律？是政客自己还是法律本身？而踏入2014年，也就是“佔领中环”发动集体违法挑战法治之时，更令公众忧虑，还有谁能制止这种行为、还有谁能维护香港的法治传统？
崇高口号非违法藉口
在昨日举行的一年一度的法律年开启礼上，马道立清晰地指出：“显而易见，法治所涵盖的不仅是忠于法律和对法律持正不阿的精神的尊重，同时亦包括如何在实际情况下秉行公义……”在会后他应记者提问时进一步指出，不回应假设性问题，但表示如果有“佔中”案件到法院，就一定会获得处理。身为首席大法官，马道立不能预先就“佔中”持有态度，但他的发言实际上是在强调“法治”对香港的重要性，也是对那些意图藉法庭去达到政治目的违法者的一种警告；如有违法行为、挑战社会公义行为，香港的法院必不会坐视不理。
如果说首席大法官的指称还不够明确，那么律政司司长袁国强在会上的发言，则堪称是“一针见血”，是对违法者、用意不明的政客的当头棒喝。他表示，社会上不同界别及至整个社会亦必须尊重法治，并避免进行可能破坏法治的行为。香港作为一个大都会，有不同意见和诉求是自然不过的事。大家亦会以不同方式表达意见和诉求。正因如此，《基本法》确保的言论自由和其他基本权利尤为重要。“若真正尊重法治，则不单政府，社会整体及社会的每一分子，也应尊重法治，并只在法律容许的范围内行使他们的权利。即使为了崇高的理念，任何蓄意的违法行为也不应鼓励。”
“佔领中环”众人不是在以动听的政治口号去包装违法的行为？“佔领中环”发动者不是在高叫“违法无罪”、“破坏有理”？社会早已被这类违法谬论弄得无所适从，袁国强正是以明确的态度指出，不管理念有多么“崇高”，都不应当成为鼓动违法行为的藉口。“佔中”者理应明白，这是对他们的善意劝告，任何藉口都无法免去其违法的事实。
不能参与违法行为
香港两个律师会也不约而同地作出类似表态。香港律师会会长林新强表示：“独立的司法机构，可以确保行政机关与立法机关的行为，符合《基本法》及法例的要求，并使市民在《基本法》下的基本权力和自由，得到充分保障。”他并于发言的最后特别强调：“我希望重申，作为律师专业的一员，以及作为法院人员，我们的职责是建议市民大众如何依法实现自己的合法权益，不作出违法的事宜，更遑论参与违法行为。”
“不作出违法的事宜，更遑论参与违法行为”，“佔领中环”中既有政治老手，更有法律界中人，林新强的话，与其说是劝告，不如说是一个警告，因为这些人成为律师或大律师之时，曾用自己的誓言去承诺不会做违法之事，“佔中”者对此应当有清楚的记忆。法律界人应当身为公众守法的表率，而不是“违法”的恶劣例子。
至于大律师公会主席石永泰，其发言固然“火气十足”，两边各打八十大板，也强调了“法律归法律、政治归政治”的原则，暗示政府不应将政治问题以法律方式包装；但在此之前，他也不无强调地指出：“《基本法》设定了选举方案的外框和基本要求，任何一个方案，若根据法律分析后不属于《基本法》订下的范围内，即不获宪法授权。……一句标籤或口号可以覆盖一大堆不同的含义，差之毫釐，谬之千里。这些含义可能连支持者之间都未能达成一致共识。支持某方案的人士，无论有多少民意支持，也有责任详细说明方案如何符合《基本法》或是《基本法》认可的。”
“‘法治’是否本固枝荣，归根究底其实有赖社会整体的道德意识和公民素质，或曰‘集体良知’。假若社会整体缺乏这些社会意识，纵然有最草拟完善的法律、最好装备的警队和最高科技的法庭都是徒然的。”石永泰的以上发言，也都是对维护香港法治传统，尊重香港《基本法》所立的宪制秩序的强调，更是对反对派“公民提名”这种违宪行为的口号与立场的深刻讽刺：一个连自己阵营的人都无法取得共识、不知是否符合法律，又如何去说服公众？
可以说，昨日法律年度开启礼的四大重要人物的发言，表面上似乎在谈法律原则，但如果依照眼下的政治社会现实，公众其实不难发现，这都是有着深刻的现实意义。马道立强调“法治与秉行公义”，袁国强强调“崇高的口号不能成为违法的藉口”，林新强强调“不做违法之事”，以及石永泰强调任何政改方案都必须符合《基本法》，这些意见实是发出一种强烈的警告。
对于香港市民来说，很欣慰看到在当前“佔中”来势汹汹之时，能有如此清醒的法律界人士可以作出这样的发言。事实上，这也已十分清楚地为“佔领中环”作出了定性，“佔中”诸人应当及时悬崖勒马，此为时仍未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