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本文是俄罗斯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系列评论之一，关注金正恩没有“如约”访俄，是否意味着朝俄关系出现了变化。

　　文/木春山

　　4月印尼“新万隆会议”上，朝鲜最高领导人金正恩没有出席。当然朝鲜一如既往的没有解释金正恩不出席的原因。这让期待金正恩首次亮相国际舞台的媒体人感到些许失望。此后又传出金正恩不参加俄罗斯阅兵的消息。在笔者看来，金正恩缺席国际舞台的原因或许是他并没准备好首秀多边外交场合，与参与多边外交相比，外交经验欠缺的金正恩首次外访的最好场合是对一国的访问。至于针对莫斯科阅兵式的缺席，笔者认为，原因依然是他缺乏必要的自信与外交经验。

　　朝鲜从没说金正恩确定出席

　　金正恩掌权已经3年，但是他始终没有一次公开外访。其外交能力是外界对他最为好奇的一点。韩国媒体之前猜测金正恩很可能出席4月的印尼新万隆会议，以及5月俄罗斯阅兵，甚至印尼和俄罗斯官方也有意无意地利用金正恩访问来为这两场活动“做广告”。

　　但细心的观察人士早就发现，朝鲜方面从未公开表达金正恩外访的意愿。无论是万隆会议还是莫斯科阅兵，朝鲜从没说金正恩要出席。

　　通常朝鲜所用的外交辞令是：朝鲜领导人将出席活动。但“朝鲜领导人”并不等于朝鲜最高领导人，不等于就是金正恩。出席新万隆会议和莫斯科阅兵式的金永南也是名符其实的朝鲜领导人，因为他的身份是最高人民会议常任委员会委员长，对外履行象征意义的“国家元首”的职能，算是名义上朝鲜国家的“一把手”。他的礼仪身份和外长出身，非常适合参加国际会议。事实上，在过去20年里，金永南一直扮演着朝鲜对外形象的角色。因此他出席新万隆会议，不仅合适，也并不出人意料。

　　在笔者看来，因为缺乏外交经验，以及朝鲜对最高领导人安保的苛刻要求，金正恩难以到莫斯科展示形象。

　　缺乏外交经验是软肋

　　多边外交虽然容易出彩，会在同一时间段广泛接触最多朋友，以最小的付出换来最大的形象展示，但同时多边外交也有安保成本高、不容易掌控局面、对领导人身体状况和外交素质要求高等特点。所以综合考虑以上因素，无论是新万隆会议，还是俄罗斯阅兵，这样的多边外交场合对没什么外交经验的金正恩而言，可能都是极大的考验。朝鲜或许判断出，目前并不能通过这样的活动，为金正恩形象加多少分，反而可能因为一些难以预料的事件使金正恩形象在国际媒体上被丑化。

　　在普京主办的“阅兵式”上，西方高层集体抵制，金正恩应该借此机会拉普京一把，获得好感就是获得收益。但本质正如此前所言的一些现实问题，如金正恩的外交经验是否足以支撑这么大的国际场面、当天的安保能否做到金正恩万无一失等，依然使得这位年轻的朝鲜最高领导人很难一下子亮相在众多国际政要中间。

　　至于有媒体分析，金正恩不现身国际场合是因为身体有病、担心被控制有去无回、担心国内出现政变等，则更多是猜测，无端且武断。目前看不到以上几个迹象足以影响金正恩亮相国际舞台的直接证据。

　　所以笔者始终认为，对金正恩首秀国际舞台最好的场合就是对一国的访问，而非国际多边外交场合。

　　比如在阅兵式之外的时间段里，金正恩对俄罗斯或者对中国进行访问，既能满足他受关注的心态，也能在安保和外交经验问题上，将风险降低到最小。这种可能性确实不能排除。

　　“导弹问题”只是俄罗斯借口

　　当然金正恩不去俄罗斯阅兵除了技术上的考量之外，也有现实上的考虑。比如亮相俄罗斯意味着给普京“面子”，那么普京如何给他“面子”？

　　对当下的朝鲜而言，最需要的支持一是经济援助，二是核问题。对前一项，俄罗斯和朝鲜最近的合作风生水起，两国无论是在铁路贯通还是在援助资金上，达到了苏联解体以来关系最好的时期；但是金正恩的“先军政治”依然将争取外界对其拥核的支持，视作重要外交成就，普京显然在这点上，不能满足金正恩。

　　如果金正恩出席阅兵式，却在核问题上和普京各说各话，这种外访的效果肯定不是朝鲜希望看到的。而金正恩在核问题上的坚持己见，也肯定会让莫斯科在与西方打交道的时候更加被动，普京自然也会考虑到这种邀请的“投入产出比”。

　　至于俄罗斯专家透露，朝鲜因为购买S300导弹，俄罗斯要求现金付款引起的争端，导致金正恩取消参加阅兵。这要么是俄罗斯专家为金正恩不到莫斯科找出来的一个“推卸责任”的理由，要么是俄罗斯人故意把水搅浑。

　　原因很简单，S300导弹并不是新款导弹，已经生产了数十年，朝鲜要购买也不是一天两天的问题，早就对俄罗斯提出了意向。换句话说，朝鲜人和俄罗斯人已经为此博弈了好久，甚至在金正日时代双方就有过类似的交流。这也没影响过金正日几次访俄。所以金正恩不可能在普京最需要的时候“耍小性子”，为这个短期内无解的问题，而伤害朝鲜此刻最需要维护的两国关系。

　　有媒体也认为，金正恩是看到俄罗斯卖给伊朗S300导弹，心生“嫉妒”，这才向普京提出了同样的要求。条件未果放弃赴俄。这个理由看似有理，其实仔细分析，也不符合朝鲜的行为方式。

　　其一，伊朗与俄罗斯的武器交易有很长时间的历史，洽购S300导弹的时间也不短，朝鲜长期以来并没有对双方可能达成协议的报道过度关注。所以也不会在这么关键的节点给普京难堪。

　　其二，如果金正恩果真对导弹交易如此生气，朝鲜就没必要派出高级代表团访俄。特别是不会派名义上的国家元首金永南赴俄罗斯，为普京站台。“老外交”金永南是朝鲜在国际舞台上的一张王牌，是金正恩的“国际替身”，他能出现一国，也算是给足所在国的面子。所以他到莫斯科，本质上依然体现朝鲜对俄罗斯关系的重视。足见两国关系的价值远远超过几枚导弹。